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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天晚上又是一個失眠的夜,依舊絲毫無法入睡。昨天好不容易等到午夜十二點準時爬上床,滿心期待迅速drop dead,睡著是睡著了,不過竟然凌晨四點就自然醒了。賴在被窩等待再次入眠,但又迅速了解睡意是不會再來,而胸口還是一樣的痛。
索性起床泡熱巧克力,把冷凍庫裡所有剩下能丟進烤箱的東西,一股腦的丟了進去。咕嚕咕嚕喝完,然後又泡了第二杯。
房間現在很乾淨,桌子空空的,東西該收的也都收好好。昨天晚上,試著營造舒適的睡眠環境,所以使勁地整理以及擦拭。清出的一小袋垃圾拎去丟,竟沒發現塑膠袋破了個洞,結果殘餘的優格就這樣隨著路線滴了出來。我趕緊抽了面紙猛沾水,蹲在地上用力地抹。手扶著胸口,還在痛。我真擔心自己,希望今天晚上能夠睡久一點。
常常有人跟我說,假設性的那個時候阿,如果能夠做什麼做什麼的話,那應該很好、或是很感動、或是怎麼樣怎麼樣的吧-。這樣持續性的假設,讓我想到很久以前和一個男孩的約定。假如世界末日來臨,我們失去聯繫而分離,而世界末日過後我們還活著的話,要在哪裡碰面?
記得討論的結果是:台北的關渡大橋。因為她是紅色的很好認,就算因為戰亂而崩塌,橋墩的紅漆或許還可以依稀辨認。
『並不會有世界末日阿。』男孩笑笑的說。
『我說假如嘛。』當然是希望不要有那一天嘍。
結果地球繼續平和地運轉著,而在世界末日來臨前,我們就分開了。假設性的那個相會阿,畢竟還是沒趕上,是吧?我想起那天走路去Egham車站,經過了一棵飄著落葉的樹,靜靜佇立在草地中間,而陽光就這樣灑在它身上。我從很遠的地方,看到光線中的粒子像是漂浮在海裡一樣,輕輕托著落下的葉子。
『假如這棵樹就是世界末日呢? 』
我正這樣想的時候,趕車的腳步就已經殘酷地把我帶走了。
因為無法入睡而吃著豐盛的早餐,切了洋蔥、生菜,配上優格、土司、烤香腸、漢堡肉、馬鈴薯餅,還有又是一大杯的牛奶。算算起床後我已經喝了三大杯微波熱飲了。以前總是晚睡到不可能吃早餐的我,諷刺的是最近都很正常進食。吃那麼多幹嘛我也不知道,我只是也不知道那麼早起我能幹嘛。天都還沒亮,從窗縫透進來的空氣很冷,手在房間裡變成冰的。我又穿著睡衣坐回了床緣,呆想著不可能睡著但如果可以該有多好阿,的這個假設。
其實我沒有不開心,也沒有心情很差什麼的。其實我心情還不錯,因為胸口的痛,再加上拖著一個禮拜已經很不正常的軀殼,讓我更鮮明的感受到「活著」這檔事。 我一邊驚訝這種奇異的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,一邊又幻想,倘若我永遠不需要睡眠,那是怎樣的光景阿.......
發呆了好一會兒,換上比較暖的衣服,赫然發現這個夏天去墾丁玩的細肩帶曬痕,已經快要消失了。是阿,不僅秋天來了,連冬天都腳步近了。我走進廚房,看到了好幾天忘了澆水的花,正垂散著她的葉子,晾在餐桌上。而背後的窗戶 已經出太陽了。
If life weren't this heavy, if I never needed to drink that cup of water, then what's going to happen next ? I wonder.
Beth Gibbons - Mysterie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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